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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献给莫伊的“礼物”

第一节 献给莫伊的“礼物”

哈吉王国境内的维洛河上,一艘金色的日纹游船在数只全副武装的哈吉浆帆战舰的护航下、游弋在河流的主航道上。

哈吉王国的最高统治者是多奥波利斯王朝的第十四代莫伊——梅特里克八世。和往常一样,他正在那艘奢华的游船里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游船里传来的嬉闹声、笑声以及女人的呻吟声,就连站立在一旁护航的哈吉军舰上的那些哈吉军士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自从和咁菲亚帝国停战后,哈吉王国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什么像样的战争了。和咁菲亚帝国一样,只有那些零星的农民暴乱似乎才提醒着他们的军队还是有“存在的必要”。上下哈吉地区一统已经千年,维洛河对哈吉人的馈赠十分慷慨,堪比约桑河流域的沃土,是农作物生长的好地方。哈吉的农民们有句玩笑话:“沿着维洛河边撒一把种子,明年这里就是一片麦田。”

正当梅特里克八世在游船内继续享受着男欢女爱之际,一艘挂着咁菲亚帝国皇家图腾“四角牛”图案旗帜的船只从远处驶来。

一只充当前锋的小型哈吉战舰发现了这一异样,立刻派出信鸽发送信息给哈吉护航舰队的指挥舰。

不一会儿,哈吉的舰队指挥官接到了警报,他亲自乘小艇登上了莫伊所在的游轮。他单膝跪在了甲板上,对着里面说:“莫伊大人,前面发现一只可疑的、挂着咁菲亚帝国皇家图腾的船只……”

话音刚落,一只金酒杯狠狠地飞了过来,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那位军官当场晕了过去。军官的随从们也吓了一跳,他们看到自己的上司都被砸晕了,便知道莫伊又生气了。

“蠢材!”游轮的帷幕里发出了沧桑的声音,“这种小事你们不会自己处理么!”

“请莫伊大人息怒!我们马上就去办!”随从们不敢怠慢,回到了指挥舰,命令哈吉的战舰把咁菲亚人扣下来。

很快,哈吉人在河道上布开阵势,把那一条孤零零的咁菲亚船只堵住了。马上,几个披着双色金边头巾、手持统一刀盾的哈吉武士们一跃而上,控制了甲板。

哈吉军中唯一一个披着皮甲的人走上前,用刀拨开了遮挡着船舱内的帷幕,一边问:“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哪里么!”

哈吉人还没把帷幕完全掀开时,船内伸出一只古铜色的手,把刀刃按了下去,里面居然传出了一句哈吉语:“军爷,我也是哈吉人!求你别杀我!”

正在哈吉军士迟疑之际,船内真的走出了一个哈吉人。他递过了一封草纸信,对士兵说:“军爷,我可是冒死在完成雇主的任务,您看……就给我个面子好么……”

“说什么鬼话呢?”军士将信将疑地一把夺过了信。他瞥了一眼包装,上面用哈吉人的象形文字写着“杜杜里斯三世”的字样……

游轮这边,莫伊终于从船里走了出来,他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走向甲板上。在莫伊走出来的瞬间,所有的哈吉士兵和官员都单膝跪地,低下头迎接他们的“神”。

“杜杜里斯三世……么?”梅特里克八世拿起了侍卫递过来的信件。莫伊眯起了眼,粗略地扫视着草纸上的内容,突然他的眼睛瞪大了,问:“刚才那艘咁菲亚人的船上有没有装着什么?”

“莫伊大人,里面是一些咁菲亚女子……”身边的侍卫提醒了莫伊。

梅特里克八世头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了,点了点头答道:“非常好!带余去看看!”

“莫伊大人……您不是还没有读完杜杜里斯三世的信么,这下面还有一页……”侍卫多嘴了一句。

梅特里克八世莫伊缓缓地抬起了头,再次眯起了眼对着那个侍卫。随后,他快步走上前,突然又睁开眼狠狠地瞪着侍卫问:“你是莫伊?还是余是莫伊?!”

“您……您是……”这个从全哈吉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哈吉莫伊贴身侍卫在这一刻也恐惧万分,在他们眼里,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发怒的老人就是“神”。

咚!侍卫处于本能地后退着,撞上了游轮的护栏,一失足掉进了维洛河。

“呵!看来余(神)不想再庇护你了,你还是自裁吧!”梅特里克八世冷不丁地对着落水的侍卫说。

“我很荣幸曾经侍奉您,莫伊大人!我们的太阳神!愿光明永远与哈吉同在……”侍卫说完话便自己沉下了维洛河中。

“哼!”莫伊对此不以为然,翻到下一页草纸,草草地扫了扫,对身边的文官说:“你们,找个人去告诉博尔萨人,就说太阳的恩泽不再眷顾他们了。”

哈吉的文官诧异地互相望了望,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莫伊:“遵命!莫伊大人!”

梅特里克八世并没有看着他的臣子们,而是笑嘻嘻地跨上了小艇,对着船夫问:“咁菲亚人献给余的礼物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梅特里克八世乐呵呵地登上了那条被哈吉武士们包围着的咁菲亚船只。他走近了船舱,女子们惊恐急促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莫伊用手拨开帷幕——里面装满了从咁菲亚帝国那边送来的美女。哈吉莫伊似乎很满意,他亲自挽着一个咁菲亚美女的手,笑着用流利的咁菲亚语问她:“想不想和余玩玩?”

被挽着的咁菲亚美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居然哭了起来,其他的咁菲亚女子见状都抱团蜷缩在船舱角落,不敢吱声……

另一边,哈吉王国同时派出了使者前往博尔萨人的地盘,正要打算宣告哈吉王国不再庇护他们。当哈吉莫伊的使者乘坐的马车在数架哈吉精锐贵族战车的护卫下,进入了博尔萨人的领地时,他们不禁感叹:咁菲亚人的效率真高!哈吉的使者都赶没到,博尔萨人就被击败了。前面那段被砸坏的城墙上,已经高高地悬挂着咁菲亚帝国的“四角牛”旗帜了。

坐在马车上的大使握着手中的草纸,冷汗直流,他对车里的哈吉武士说:“这就是杜杜里斯三世给莫伊大人的礼物么?”

哈吉武士回答:“我想,这不能算是礼物!”

两人望着车外:那是烧焦的房舍、那是军士的尸骸、那是破败的城墙、那是博尔萨的幸存者们绝望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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